在采访钟素娟之前,从她在淘宝开的“器世界”网店,大约能感到她的个人色彩——并不华丽的页面上,古拙质朴的粗陶不需要过多修饰便能抓住人的眼球,其内在的沉静、安详,仿佛能透过屏幕,直抵你的内心。
钟素娟也是这样的人,缓缓地说话,气定神闲的样子让你想象不到,在创办器世界之前,她已经在房地产、投资界打拼了十余载。
不除妄想不求真
“现在,我也没有完全放弃原来的工作。其实,创办器世界是一件很偶然的事。”钟素娟说,“因为自己有喝茶的习惯,平时很自然就会留意茶具。有一次我在北京看到了一套茶具,和市场上大众化的茶具很不一样,第一眼看到,我就喜欢上了,它独有的气质、釉色、器型,都深深地吸引我,让我一下想到古人的‘不除妄想不求真’的思想。”
这是中央美术学院一位老师的作品。钟素娟找到这位老师,接触一段时间之后,她决定在淘宝网开一家专门出售这些她喜欢的陶器作品的网店。“哪怕是展示他们作品的美也可以,倒不一定要销售。这是我最初的想法。”钟素娟说。有了网店这个平台以后,接触制陶的人越来越多。“后来我到江西景德镇,走了一个遍,找我感兴趣的东西,和他们谈合作,把他们的作品也拿到我的店里出售。”钟素娟说。
现在,器世界的产品已经有8个类别,价位从几十元到几千元不等。在器世界的淘宝网店上,挂着宗萨钦哲仁波切的句子:“如果没有盲目的期待,就不会有失望;如果能了解一切都是无常,就不会攀援执着;如果不攀援执着,就不会患得患失,也才能真正完完全全地活着。”
“器世界”的名称由来,钟素娟坦承自己想了很久。“因为我自己学佛,在佛教经典里,‘器’是代表一切所有外在的东西,而茶具是能承载、包容的器皿,结合这些,我想出了这个名称。”
每一件作品,钟素娟都会为之起个名字。“我把东西放在桌子上,慢慢琢磨,它到底是什么气质,就起个相符的名字。我希望作品是一个整体概念,文字也是重要的部分。”所以,浏览器世界的网店,也是一种乐趣。
偶尔钟素娟也在网站上摆放几件难得一见的台湾老衡连仿汝窑,会迅速被买走。“我希望让这些美的事物有一个面见世人的机会。”在钟素娟的内心,始终期许着与人分享对美的认知。
美的东西我都愿意展示
器世界从2012年8月创立至今,走的路还算顺利。钟素娟说,遇到最大的困难是推广问题。“我相信有很多人愿意去欣赏粗陶,但我还没有把它推到喜欢它的人们面前,还没有找到精准的客户群体和最好的推广方式。但这也可能是时间问题。”
器世界发展过程中,钟素娟也因为茶具,结识了很多朋友。“有一位安徽的顾客,一直在关注我们,他会提出他的想法和建议,对器世界的成长非常有帮助。比如器世界刚起步时,他同我探讨,是做高端市场呢,还是做大家能快速接受的东西?不管怎样,如果开始做了,就要‘坚持它的品格和定位。’那位顾客现在是我的好朋友。也有些人过来告诉我一定要坚持做下去,这样的小插曲让我很感动也很受启发。”
平时,除了现有工作,钟素娟还是一个佛教公益团体的管理者,每周都要带领300多人开展公益活动。“器世界不会锁住我全部的时间,如果它变成负担,变成简单的上货卖货,就没有心情好好欣赏这些美的器具了,器世界的产品艺术水准也得不到保证。”
随着器世界的发展壮大,现在不断有艺术家和钟素娟联络,希望把自己的作品也拿到器世界这个平台上展示。对于器世界的艺术标准,钟素娟有自己的坚持:“对我来说,作品首先要符合美的标准,我个人偏好简单大气的东西,不喜欢过分雕琢的装饰,我想这也和艺术家个人的修为和个性有关。另外,器世界并不局限于某一特色或某一人的作品,我倒是希望有不同创作特色的艺术家能来找我,我希望器世界是这样一个平台。”
与顾客打交道,心会越来越包容
“经营器世界,是我的一个学习的过程。对作品制作过程和作者本人都会有加深了解,不同的人和其作品是相通的,从作品中可以看到作者的影子,这一点是很有意思的,是一点收获。”
未来,钟素娟说自己也会慢慢学习并设计产品。每年,她都会定期去景德镇,学习一些技艺,同时也欣赏柴烧。柴烧作品不上釉,体表的色泽完全来自土胎、火候和木灰的交融,借由自然落灰留在作品上形成一种自然釉色,烧制过程留下的火痕,也为作品构成人工难以达成的美妙纹路,甚至一件作品会呈现出七彩色泽。钟素娟表示,经营器世界,与顾客交流的这个过程,也像柴烧一样千变万化,但结局常常是惊喜。
因为是通过网络购买,顾客只能通过图片和文字描述想象作品。有时候,顾客收到货品后,会发觉作品和原本自己想象的样子有出入。“只要他不满意,随时都可以退给我,不用局限于网店的退货期限规定。”钟素娟说。器世界遇到过退货的顾客吗?“还真没有退货的,我想,喜欢器世界产品的人,心应该也是比较安静的,我们彼此都能理解。和顾客打交道,心会越来越包容,这种收获也是难能可贵的。”钟素娟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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